——烧砖需要时间。在空闲的时候,窑工们会到附近的菜地帮人种菜,老板会当场支付费用。虽然钱不多,但他们很开心,毕竟,这对他们来说,算是“外快”。
——窑工们大多拖家带口,孩子们受教育的机会不多。大一点的孩子被送到附近上幼儿园,小一点的就“放养”在厂区。砖块、夹砖的铁钳等,是孩子们难得的玩具。砖厂关闭后,这些孩子跟随父母们,都将面临新的抉择。
——在砖厂里,不分男女。开车、装砖、卸砖,男人干的活,女人都可以干。砖厂里的粉尘较重,有的妇女不得不用头巾包住头部。窑工们说,别看干的都是力气活,但也讲究技巧,砖要堆齐,一是防止掉落,二是便于运输。
——因为要时常进出砖窑,温度高,天气热,窑工们常常汗流浃背。男窑工大多赤膊上阵,黝黑的肌肤,与新烧制出砖块鲜艳的红色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——女窑工都是随丈夫而来,她们不仅要帮丈夫干活,还得照顾孩子和家里。远处一排破旧的房子,是窑工们的宿舍。
——窑工们的娱乐方式不多,由于是计件工资,多劳多得,在干活时,他们都很卖力。收工后,窑工们有时会聚在一起“斗地主”,这是一天中他们最放松的时刻。
他们铆足了劲地干活,把男人的狠劲和女人的坚强演绎得淋漓尽致。明年开始,海南全省所有城市将禁止使用红砖,西秀镇荣山村一带13家红砖厂的老板,也都在想着最后的打算。窑工们的想法很单纯,明年大限之前,多赚点钱以备不时之需。
不安分的年轻窑工
10月14日,荣山村忠昆红砖窑厂18岁的窑工魏毅,光着膀子用铁夹子把地上的实心土砖坯,码起来装上车。每装一车,他都会记下数量,作为日后计件结算工钱的依据。
离魏毅干活处不远,他的父亲在往工程车装烧好的成品砖。两人之间的空地上,有个满身污垢的孩童独自玩着泥巴。这是魏毅的弟弟,今年才2岁。魏毅和父亲忙着手上的活,偶尔会向弟弟那边望上一眼。
当地上只剩下最后两提砖坯时,魏毅一下子拎起来放到电瓶车上,然后双手相互拍打几下,惬意地朝边上一排简易工棚走去。劳累了几个小时,他要回屋子里歇息一下。
工棚房门全是破旧废木板拼凑而成的,用红砖垒成的床脚上,搭着一张旧木板当床,上面除了被子,还堆放着衣服、毛巾和其他杂物,靠近床边的旧桌子上,摆着一台电视机。屋中间有根穿堂而过的铁丝,大米和猪肉全部悬吊在铁丝上。魏毅解释说,这里的老鼠特别多,将食物悬挂在铁丝上老鼠吃不到。
魏毅年初还在贵州省大方县老家读初三。因为母亲、姐姐和2岁的弟弟都在这窑厂里,只有父亲一个人挣钱养家。今年3月,他就辍学来砖窑厂打工。姐姐魏琴今年19岁,初中辍学来到这里。
记者建议魏琴到市区找家饭店或商场当服务员。姐弟俩不相信地问记者:“到了市里真的能找到工作?”魏毅说,他不想一辈子都干这窑工活,他目标很远大,但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工作前,他只有暂时先干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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